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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佩昌:德国哪些群体最排斥中东难民?

发布时间:2017-10-03 00:00    浏览次数:    来源:

难民问题给德国社会造成的冲击,已经在大选中显现出来:社民党惨败,仅获得20.5%的选票,为联邦德国成立以来史上最低。联盟党也好不到哪儿去,尽管保住了第一大党的位置,但得票率也才33%,比上次大选低了8.5%。

德国大选的最大赢家是刚成立没有几年的“德国选择党”(有人也翻译为德国选项党),该党没有什么正经的纲领,只有反对和反对。最初是反欧元,后来则是反对难民,当然也有反犹倾向,要不人们怎么会将其定位为极右政党?

选择党在本次大选中获得如此高的支持率,毫无疑问反应了德国社会对难民问题的忧虑。叙利亚难民大量涌入德国,引发不少社会问题,给德国正常的社会秩序造成了相当大的冲击。由此,德国民众把怨气发泄到执政联盟的头上,这就是联盟党和社民党在大选中得票率低的主要原因(本届政府是联盟党和社民党联合执政)。

那么,德国选择党的支持者主要来自哪些地区呢?换言之,哪些人最排斥来自中东的难民?大选统计显示,选择党在德国东部地区即原来的民主德国(东德),平均得票率高达22%,萨克森州居然超过30%。有意思的是,这些都是接纳难民最少的州。相反,西德地区接纳的难民最多,而选择党的支持率仅为11%。从人群来分析,20岁至55岁的支持率最高,而且大多是低收入者。这个年龄段的人都需要工作,如果收入很低,对社会、对难民不满意也是可以想象的:自己生活都已经不容易,再养活难民岂不增加更大的负担?再说,没准还有抢饭碗的潜在风险呢。

除了极右分子之外,最排斥难民的当属在德华人了。这话说出来肯定要挨砖头,但这是有一定根据的。笔者在德国和华人交流,几乎无一例外反对德国再接纳难民(只有慕尼黑华人钱先生例外),他们认为,中东难民带来的麻烦太多,德国主流媒体由于“政治正确”问题,很少报道难民的负面消息。除了大家熟知的爆炸、凶杀案之外,其他一些小的违法犯罪行为在报纸上根本看不到,例如猥亵妇女、在超市偷窃、抢钱包之类的问题也不少。

这些说法可能是事实,相信华人不会就此撒谎。可问题是,难民造成的麻烦并不只是特殊针对华人,从已经发生的案件中可以看出,作案对象也包括德国本地人,可为何多数华人选择与德国极右人士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呢?

一般认为,这是一种车上的人不喜欢太多人挤车的心理。好不容易来到德国定居,就想过一个安稳的生活,没想到一帮难民过来打破了生活的宁静。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可还是无法解释为何华人特别排斥难民,毕竟移居到德国的并非只有中国人,还有南美、南欧、非洲、印度等非穆斯林国家和地区。来自这些国家的移民当然也有反感中东难民的,但肯定没有华人那么高的反对比例。这样的感受来自于多次与不同国家移民的接触和交流。

也有人持这样的观点:华人对难民的普遍不宽容,是缺少宗教情怀。这一看法也有合理之处:尽管不少华人已经信仰基督教,但比例还不是特别高。虽然他们也知道基督精神的博爱和奉献,但毕竟还没有融入到骨髓里。甚至很多人对宗教的认识和看法还停留在国内教科书的知识范畴内,视宗教为麻痹人们思想的精神鸦片。

然而,我还是不太完全认同这样的说法。因为同样是基督教国家,为何波兰、匈牙利等东欧国家也坚决拒绝难民呢?这些国家不仅阻止难民入境,而且还反对欧盟给其分配的名额。最近波兰还把其境内的乌克兰人也算为难民,从而不再接收来自其他国家的难民。从整个欧洲的情况来看,东欧国家对难民普遍不友好,无论是政府还是民众,对难民基本持排斥态度。因此,以宗教理由来分析人群对难民的态度有些站不住脚。

我百思不得其解,为此反复地问自己:为何是前东德人、华人和东欧人呢?忽然意识到这些群体都有一个共同点:尽管人种不同、宗教信仰不一致,但都来自转型国家和地区。他们分别来自前东德、中国和东欧,且都曾属同一个阵营。

这个发现让我不寒而栗,再不敢深入研究下去,继续说就有危险了。不过,我们可以不谈中国,仅仅停留在东德和东欧问题上来分析。前东方集团国家曾给人灌输的是集体主义思想,这种集体主义精神主要表现在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为了集体可以牺牲个人,集体的利益高于个人利益。而当人们进入正常社会,意识到集体主义是骗子主义的时候,不是回归到正常的个人主义,而是反弹到了人性的极端:自私自利。道理很简单:骗得越深,反弹的力度就越大,这就是钟摆效应。当然,这种极端的个人自利思维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文明的进步会逐步减少和削弱,但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毕竟狼奶不会一时半刻可以洗净。

这或许可以解释东德地区、前东欧国家如此排斥外来难民的原因,尽管不一定正确,但起码是我个人认为比较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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